第十一章新同桌的故事
面前的这位大叔一脸胡茬穿一件格子衫,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,字写的倒是蛮漂亮的。我心想这小子是80年代来的吧?
刚同桌的一个下午,也没说什么话。到晚上第一节晚自习快下课时,他给我递来一张纸条:一中超市在哪儿?下课陪我一起去吧,我没吃晚饭。我当时就想在一中混两年还能不知道超市在哪儿?故意的吧?我下课还要睡觉呢。但也没好意思拒绝他,去的路上问了他这个事,他说他是从青海西宁来的,在这儿借读一年。我当时就感觉,我操,兄弟缘分呐!顿时就打开了话匣子。聊他为什么来这个班,聊他的身世背景,又聊到了童年,谈人生,谈理想。慢慢的我发现他不是一个大叔。也是少年模样,感觉还是挺帅的。当然我俩在一起的时候,更多的还是幻想着上大学以后干什么,并且他发现了一个商机,我们就此问题展开了长达三晚上的畅聊。问题很简单:苹果。他说他那的苹果特别难吃而且还打着一层厚厚的蜡,而山东的富士又大又甜,卖到青海肯定能挣钱。我们越聊越起劲儿,名字越长越厉害,并且为自己起了一个霸气的名字“宇宙无敌旋风霹雳火苹果王!”这个名字承包了,那几天所有的笑点。
他喜欢打球,我喜欢睡觉。第一节班空里,我被他那小电子表“吱吱儿”醒,我一看都多大了,还带电子表,表盘的数字还那么小,在我认为,表盘数字儿越大,价格越高。而他的这个电子表顶多不超过15块钱。后来再聊到这个表的时候我才知道,我当时的想法是多么幼稚。那块表是名表,卡西欧,而且价格不菲。他还说等他走的时候送给我。
高中整个时期一直以陈大师自居,而我们后两排的这四个人就自动形成了大师四人组。说是组成个乐队,整天唱歌。尤其喜欢唱Beyond的歌,并且后来把《真的爱你》作为大师四人组的队歌。仿佛又回到了初中时代,我把歌词写在纸上下课就拿出来唱上一遍。后来这个唱歌的味道就渐渐的变了,开始歪唱一些小黄歌,把齐秦的《大约在冬季》改的不堪入耳,并最终以此曲作为大师四人组的新队歌。该说不说那段日子是我高中三年里学习最用心的时光。可惜好景不长,由于我和苹果王无时无刻的聊天被班主任发现了很多次,终逃不过调位子,这一厄运。
和苹果王的分开是我学习上的一大损失。而这次的新同桌宇哥又是个闷葫芦,可把我给憋坏了,地理位置也不太好,后三排,靠门,还是在外面。位置相当暴露,上课不敢睡觉,自习不敢说话。老师一眼就能看见,任基又喜欢从后门小窗视察,每天都过得惊心动魄。
不过你要相信,上天总是公平的。前桌是个大美丽,看着特别文静,是个回族的小姑娘。正所谓十个平胸九个美,还有一个大长腿,我感觉她占全了这句话。更幸运的是英语分组,我从那个位子调过来当然组别也就跟着变了,而她刚好是我的英语小组长。她对我们这几个英语渣子,监督管理的特别用心。我吧这个人就是欠儿,没人监督,是不可能学习的。有时候高中的最后一次学英语,大概就是这个时候。整天被她听写单词课后还要写笔记,后来啊小组长出台了一项政策:只要完成她规定的英语学习任务就可以获得一张“金牌令箭”,类似于免死金牌,意思就是:假若以后的某一天她对你发脾气你可以用掉一张“金牌令箭”,可免顿揍。英语学习虽然很枯燥,但有她的每天监督还是感觉很美好。我记得现在还剩了几张呢,刚刚翻箱倒柜的找,也没找到。后来又一想找到了又能怎么样,现在连惹她生气的机会都没有了。
记得我们这个组最浪漫的就是那个冬季下了很大的雪,我们一组人站在一中标志物前拍的那几张照。满满的都是回忆,永远会记着这几个人:女神小组长,胖小萌,杨教授(叫兽)……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到高三结束,天不遂人愿,下学期由于调位四分五散,小组长后来也谈了对象,不再管我们。
在组长那大概待到期中考试,考试过后要迎来一次大的调整。组长担心我们一组分开还专门找到任基求情,可他妈的任基以我身高为由,推开了,狗日的!我最终还是和一起坐在了先锋位置,再一次和同桌。
新班级最好的地方在于,它像一座巨大的宝藏永远等待你去发掘。刚开始的那几天我就和,成天打量着这个新班级,用这双慧眼搜寻的这个班里好看的小姑娘,也没发现几个能看顺眼的。突然有次大班空我一抬头,讲台上走过一个身穿白裙子,披肩发的姑娘。女神算不上但也是很漂亮了,我赶快把叫醒,他也说确实不错,就是有点黑。第一次和她说话是在一节体育课上,其他男生都玩篮球去了,说实话,这个东西是我最不喜欢的,打个屁球没劲。我和就沿着操场逛悠,突然就看到那个漂亮的姑娘了。她手里拿着羽毛球,我和一起商量去打羽毛球。当然打球不是真正的目的,是找机会和她说话。我硬着头皮找到他借羽毛球拍,那是第一次和她说话支支吾的,也不记得说了什么,反正最后球拍是借来了。当时感觉她真高冷。而这个姑娘这次就坐在我的后桌,第二排位置。什么狗屁高冷,在我面前统统不堪一击。后来我玩儿了一个手机游戏,发现她长得特别像游戏里的女僵尸,女神一下子变女僵尸了,从那以后看法再也改变不过来了。
整个高三,和她交集太多太多了,她是我高中最要好的女生之一,再后来啊,我把她弄丢了。
日子过的总是很快,转眼间到苹果王离开的时候。也许记得临别前的那个周六我们几个人在一起吃了那顿散伙饭,饭后,我骑着车子载他回学校,路上我们最后唱了一次我们的队歌“轻轻的我将嗯进去……”。思前想后,总感觉应该送点儿什么东西给他,我花了几乎两个晚自习写了一本简单的临别赠言。总结了我们从那张纸条开始到最后的那顿饭期间的点点滴滴,以及对各科老师的吐槽。总之,相识即是缘分。可是下午的那节自习课上走的,临走前走到我的书桌前面拿出那块表“大师,承诺给你的。”表带上赫然多出四个大字:铭记铭华。说实话,多多少少有些感动,想哭,没哭出来,你说气不气。当然,我们怎么会让他走的那么容易,群体出动,跑到楼下开了他最后一次飞机。拍了最后的一张合照,兄弟,山高水长有缘再见。
也未能走完高中这最后一程,高三后期买了个手机,成天抱着手机玩玩,累了就睡。已经对学习不抱任何希望,终于被任基逮到了,任基让他请家长要么就回家,他选择了后者,班主任一看也慌了神,打心底不希望他离开学校,毕竟曾经是那么好的一颗苗子。可去心已决,不再想在学校里浪费时间。最终,家长和老师都没能拗过他。请我们这几个要好的吃了顿饭,随机也结束了自己的高中生涯。对了,我送他一个打火机。